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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少年|中国科学院院士、天文学家叶叔华:天文研究是一生的浪漫

IP属地 中国·北京 编辑:顾青青 上观新闻 时间:2025-08-23 14:06:11


98岁的叶叔华,仍被浪漫的天文学深深吸引着。

罗曼·罗兰说过:“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了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对叶叔华而言,研究了一辈子的天文,早已习惯了一种耐得住寂寞、坐得住冷板凳的生活,且依然热爱,这大概便是一种至高的浪漫了吧。

“天空大家都看得到,爱好天文看起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然而,绝大部分人只能看到它的表象,想要读懂天空真正深入的内涵,那就是科学家的事情了,需要专门的研究机构来实现。”说这话时,叶先生的眼中满是自豪。

从不服输的女学生

“关于……,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你们要是觉得这个想法有点笨,就当作耳旁风好了。”

“在科学研究这座高山险峰上,爬坡我已然爬不动了,但还能眺望哪座山峰会有好的风景。”

这些年,叶叔华常把这些话挂在嘴边。其实,在她心里,心心念念的依然是天文。



去年底,中国科学院上海天文台负责建设的吉林长白山和西藏日喀则40米射电望远镜建成。落成启用仪式上,叶叔华通过视频表达了祝贺与祝福,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相信日喀则和长白山40米射电望远镜建成启用以后,一定会在探月工程以及小行星、火星、木星的深空探测任务当中起到重大的作用。”她底气十足,充满自信的神情一如70多年前那个初涉天文的女孩。

从幼时起,叶叔华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无论在哪里总能闪闪发光。1927年6月21日,她出生在广州,在兄弟姐妹中排老三,故按“伯仲叔季”取名叶叔华。这个个子不高的小女孩,最喜欢看《三国演义》《东周列国志》《西游记》,并且能对里面的英雄故事过目成诵,脱口成章,从小便颇有一股子英雄气概。

受生计和战乱所迫,叶叔华的童年时代,随家人辗转多地才念完了小学和中学。初到香港的日子里,大哥和大姐留在广州读中学,她成了“老大”,不仅要帮母亲记账算账,还要照顾三个弟弟。于是,每晚给三个小男孩开“书场”,她读的书多,又会编故事、讲故事——她的口才或许就是那时候打下的底子:日后无论在什么工作岗位,叶叔华讲话都不用讲稿,富有逻辑、说服力和感染力。

人生的第一次重要挑战,发生在高考。不是因为考试有多难,而是因为在专业选择上,叶叔华第一次和开明的父亲发生了严重分歧。在战火纷飞的日子里,她心仪的是浪漫的文学。谁曾想,同样热爱文学的父亲强烈反对,怕女儿以此为业将来连饭都吃不上……父女俩一次次谈话,志愿表也一改再改,好不容易达成了一个折中方案:数学系——不是文也不是医,将来可以当老师。前来招生的中山大学当年没有单独的数学系,只有数学天文系。于是,叶叔华以理学院全区第一名的高分,毫无悬念地被中山大学数学天文系录取。

虽然结缘过程多少有点“误打误撞”,但这并不影响天文给叶叔华留下美好、浪漫的第一印象。正是在中山大学求学期间,叶叔华真正爱上了天文学;也是在中山大学,她遇到了终身伴侣——程极泰。酷爱天文的程极泰,本在武汉大学学矿冶,课余常发表关于天文的论文,而当时全中国唯有中山大学有天文系。就这样,程极泰转学来到叶叔华所在的班级。因着共同的志趣,相似的性格,两人在象牙塔相识相知相爱,一起钻研天文与数学,一起完成了关于宇宙膨胀的毕业论文。叶叔华也因此更觉天文的浪漫,“宇宙让我总能保持好奇和浪漫的心境”。

1949年6月,学成毕业、喜结连理的两人,在广州找不到从事天文研究的单位,回到香港德贞女中谋到一份教书的工作,并很快成了主力教员,待遇优渥。即便如此,两人满心向往着去紫金山天文台工作。1950年的中国,百废待兴,夫妻俩对“过苦日子”做足了思想准备,哪怕“穿着草鞋做学问”也要回去报效祖国。

然而,现实有时毫无浪漫可言。


1951年1月,叶叔华在香港

1950年暑假,他们去南京想在紫金山天文台谋职,但当时只能接纳程极泰1人,倔强的叶叔华给时任紫金山天文台台长张钰哲写了一封信,列举了五大理由表明“无论如何都不该不录用我”的态度。怎奈,当时的紫台,在连年战火中两度搬迁,曾经“东亚最好的天文台”遭受重创,实在无力招兵买马。

1951年,他们彻底作别香港,又来上海求职。程极泰去到复旦数学系工作,叶叔华则用了整整三个月才敲开徐家汇观象台(上海天文台前身)的大门。等待的日子里,生活很是拮据,即便如此,她内心深处依然深信“天文学是浪漫的”,“进台后才知道,天文工作和以为的浪漫完全不一样。”

天文学家的时间起点

叶叔华进入徐家汇观象台的第一份工作是:观测恒星,计算恒星时,再换算成世界时。所谓世界时,是以地球自转运动为基准,通过天文观测,再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计算处理后得到的标准时间系统。有了精确的世界时,我们才能有精确的北京时间。于生活是如此,测绘、国防、科研等很多领域,更是如此,对世界时的精确度都有极高的要求。

叶叔华在徐家汇观象台上班的第三天,恰逢时任中国科学院副院长的竺可桢前来视察工作。“11月22日 星期四 上海 晨阴 63°F。下午雨,风。……上午九点徐家汇气象台束家鑫派车来接,遂至徐家汇台上。……”竺先生的日记,以其一贯严谨、准确的语言记录了当日的情形,这可能也是未来的上海天文台台长在中国天文舞台的第一次亮相。


1964年叶叔华在丹容等高仪上观测

就这样,徐家汇观象台首位女天文学家的科学生涯,始于“标准世界时”和“北京时间”。徐家汇天文台的授时历史,可追溯到19世纪70年代的传教士时期,一直坚持进行,且在精度和方法上不断改进;又因徐家汇天文台最早采用无线电发播时号,因此它也被视作中国近现代授时工作的鼻祖。

及至叶叔华到徐家汇观象台从事时间工作时,无论测时用的中星仪,收时用的天文钟,播时用的发报机,都早谈不上先进了。在这种情形下,想要提高授时精度,只能先从观测者的操作技术下手。每逢夜间观测,首先要早早打开观测室的活动屋顶,让室内外温度一致,以尽可能地减少热辐射对观测的影响。观测者则需要目不转睛地两手操作中星仪跟踪恒星,手眼并用地做好同步记录。

天文观测是相当辛苦的:冬天冻到手指发麻,不能戴手套;夏天再多蚊子叮咬,也得先忍住……为了充分利用每一个晴天,台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有晴夜,便要观测,节假日也不例外。所以,国外的观象台存在“周末效应”——由于周末无人观测而出现数据分布不均,但叶叔华和同事们的坚守有力保障了观测精度和数据均匀性。

每日枯燥地观测、计算、接手时号、校对天文钟、发播时号……设备陈旧简陋,工作单调刻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此循环往复,不仅不浪漫,简直受不了。

如此这般竭尽全力的工作,一度还不受人待见。多年后,叶叔华依然能清晰地记得测量专家韩天芑当年的严厉批评:“不用你们的结果还好,用了,反而把我们的测绘工作搞坏了。”在大地测量中,测绘者需在野外核验播时台发播的时间信号。若是时间信号精确度不高,编制地图时这一点和那一点就会连不上,导致地图拼接不起来。

不难理解,新中国各方面的建设都需要有精密的地图,世界时是测量经度必需的参数,时间工作的落后势必影响到测绘工作。提高授时的精确度以满足国民经济建设需求,成了当务之急。

深受激励的叶叔华,决心将青春年华,投入到为国家时间工作而奋斗的事业中。1957年10月,中国科学院在上海召开授时工作会议,对徐家汇观象台的授时工作进行质量鉴定,结论是精确度好于±0.003秒,已能基本满足国内大地测量、航海、航空、工矿等测绘需要。

1958年,国务院要求建立我国自己的世界时综合系统,叶叔华勇挑重担。她带领的课题组,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反复试验,终于找到了适用的数学模型。经过大家的不懈努力,1964年,我国世界时测时精度跃居世界第二。1966年1月1日起,全国各个应用部门一律采用上海天文台所发布的综合时号改正数。

从此,每一项研究,叶叔华都下决心要赶上国际先进水平,走在世界科学前沿。

战略科学家的远见

两个多月前,天问二号成功发射升空,目前正在奔赴小行星的征途中。这一回,在跨越亿万公里的星际征途中,多了一双默默守护的“眼睛”:中国科学院上海天文台VLBI测轨分系统首次使用长白山和日喀则两个新建40米望远镜执行任务,与现有的上海天马(65米)和新疆乌鲁木齐(26米)观测站联合观测,并和升级后的上海VLBI中心共同构成了新的“四站一中心”VLBI测轨网络。

精准导航决定着深空科学探测任务的成败。上海天文台将高精度甚长基线干涉测量(VLBI)数据加入深空探测器测定轨过程后,可大幅提高探测器关键段轨道精度,以更高精度描绘天问二号探测器的星际航线,以更少燃料飞向更远目标,飞得更稳、更远。VLBI在我国的起步与快速发展,凝聚了叶先生的无数心血,也见证了这位战略科学家的远见。

上世纪70年代初,刚走出牛棚的她,趁着打扫图书馆的机会,在积满灰尘的书堆里翻开了国外天文学杂志,急于知道外国同行这些年关注什么研究什么。射电望远镜和甚长基线干涉测量(VLBI)技术等,就此进入她的视野。


1974年叶叔华提议在国内建3个站的VLBI网

对新技术的超级敏感,让叶叔华对全新领域跃跃欲试。“VLBI就是当时天文观测中分辨率最高的技术,前途无量。”她深知,中国若想站在世界天体测量的最前沿,必须拥抱新技术,错失VLBI就会错失未来。于是,当中国科学院来各个单位问询发展事宜,她大胆提出VLBI;还跑去当时的电子工业部跟人磨破了嘴皮子,说中国一定要做甚长基线和激光测月。“我这个人其实是胆子极小的,见了老鼠就怕,但是在科学问题上,却是什么也不怕的。”叶先生说话嗓门不大,却非常坚定。

要知道,即便是最早涉足这一领域的美国和加拿大,当时的理论和技术也都刚刚起步,还在摸索阶段。我国要实现VLBI组网,至少需要在两个地方建造两台直径大于25米的射电望远镜。这项新事业需要的资金,对上世纪70年代上半叶的中国而言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然而,叶叔华要想做一件事情,便是奋不顾身的!


1994年,叶叔华(左二)参加乌鲁木齐25米射电望远镜揭幕仪式

在她锲而不舍的努力下,VLBI计划从零起步,上海天文台和中国天文界,也一步步赶上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国际天文从经典观测转向空间观测的潮流,完成了“逆袭”。

再后来,叶先生又一次提出:“在VLBI测轨分系统中,我们上海的望远镜是最小的也是最老的,但又是这个项目的头,该怎么办呢?”中国科学院与上海市政府决定合作建设上海65米射电望远镜——这台综合性能亚洲第一、世界第四的大口径射电望远镜,2012年建成。


叶叔华关于在上海建设65米射电望远镜的报告

VLBI测轨分系统也圆满完成嫦娥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六号以及天问一号等任务,并继续为天问二号保驾护航,不断续写佳话。

科学家有多种类型,其中殊为难能可贵的是战略科学家,能“出方向”“出概念”“出思想”的战略科学家。叶叔华便属于后者。

她是我国天文地球动力学研究领域的奠基人之一,主持建立并发展中国综合世界时系统,并始终保持世界前沿水平;她前瞻性地提出建设中国VLBI网,打开了一扇世界前沿新学科的大门,为探月工程做出了关键性贡献;她倡导建设并建成“天马望远镜”,大幅提升了我国射电天文观测能力并取得重要成果;她提出酝酿已久的“现代地壳运动和地球动力学研究”计划,为我国提高自然灾害的预测预报水平另辟蹊径;她卓有远见地推动中国成为世界最大望远镜列阵(SKA)的创始国,并倾尽全力地推动上海筹建SKA亚洲科学中心,使中国在国际大科学工程中发挥引领作用……今天已成上海新地标的上海天文馆,也是叶先生一手促成的,她成就了一座梦幻的、给人启迪的天文馆。

震慑全场的女台长

直到现在,叶先生依然保持和国际同行的联系,尽管大多都已退休,但是依然友好地互通有无,了解一下各自国家最近在开展哪些方面的天文研究。她总说,国际合作对天文学的发展至关重要。

与同事傅承启共同编著的《同一个星空——国际天文学联合会史》中,叶叔华引用了英国天文学家弗里德里克·斯特拉顿的一段话:“在某种意义上,天文学基本上是国际性的科学:没有一个天文台能够看到整个天空,没有一个天文观测者能够持续地观测诸如太阳和超新星之类天体变化活动;恒星宇宙的最完整知识的获得仅仅来自全世界观测者和观测仪器的国际合作。”

交流最多的还是女性同行,可以一起讨论未来的天文学发展方向也可以讨论眼前的生活。数年前的秋天,老人“出圈”了——在世界顶尖科学家论坛上的一段流利英语演讲,唤起了无数人的共鸣。


叶叔华(右)出席世界顶尖科学家论坛,与国际同行交流

“如果你想要获得什么,就必须努力去争取!”当时,已经95岁的老人认真、诚恳地鼓励女性打破“玻璃天花板”,以行动争取男女平等。她谈到,女性科学家相较于男性科学家其实更不容易——要承担家务、照顾老人和孩子、顾及家庭和睦,还要在职场打拼,努力维系好一切……

她的一生,便是这样做的。叶叔华是中国第一位女性天文台台长。放眼国际科学界,也凤毛麟角。她担任台长期间,上海天文台通过广泛的国际合作获得了迅速的成长。“我们不能因为强调自力更生而忽视国际合作。其实,在科学上要走得快一点,要借助外力,与国际合作。”

她在国际天文学界也享有很高的威望,尤其是在国际天文学联合会(IAU)。20世纪80年代,她连任两届国际天文学联合会副主席,是担任这一重要职务的首位中国人。在这两个任期内,她抓住时机,进一步拓展和深化了中国天文界与国际天文界的广泛联系与交流、合作观测与研究,不断提升我国天文事业在国际上的影响力。


1991年,叶叔华(右二)参加在阿根廷举办的第二十一届IAU大会(在座均为时任IAU副主席)

1996年,亚太空间地球动力学国际计划(APSG)在上海启动,20个国家和地区参加,中央局总部设在上海天文台,首届主席由叶叔华担任。彼时,尚未有国际性研究计划涵盖整个亚太地区,更没有中国发起和组织的国际大型科研合作计划。叶叔华去找日本同行、澳大利亚同行,谈亚太合作。1995年,四年一度的国际大地测量和地球联合会大会在美国召开,她决定去那里寻获推动这一国际项目实施的“终极东风”。不曾想,临出发前,老伴程极泰不慎跌断了股骨,必需得开刀。儿子不在身边,她本应留下来照顾另一半。但箭在弦上的大计划不允许她等,于是狠狠心,请求医生尽早做了手术,然后将老伴委托给交大和天文台的同事。在美国,叶叔华舌战群儒,如愿获得了各国专家对APSG计划的支持。

叶叔华和老伴,都是音乐爱好者。程极泰男高音高亢洪亮,曾是交大教工合唱团的主力。两位都钟爱西洋古典音乐,然而工作后,叶叔华只能偶尔听几段世界名曲的录音,再好的音乐会也没法抽时间和丈夫同去欣赏。

“我所从事的天文事业需要我倾注毕生的精力。人是很难两全的。”

在中国,大家习惯叫她“叶先生”;在国际科学界,人们尊称她为“Madame Ye”。她向世界展示了一位中国女科学家的气度与能量。

宇宙与人类的梦想

中国要有自己的VLBI网,中国要有自己的大型射电望远镜,中国要有自己的国际一流天文馆,中国要在国际大科学工程中发挥引领作用。这些在中国天文的不同发展阶段许下的愿望,叶先生都已实现。

在浩渺的宇宙,小行星3241号被命名为“叶叔华星”。她的目光,总是望向更远的地方,望向宇宙的深处。


为什么我们需要天文馆?在为建设上海天文馆而奔走的日子里,很多人问过这个问题。叶先生的回答是:中国建设科教强国和上海建设国际科创中心的能力与决心已经有目共睹。尤其是中国的航天科技进步很快,已经发展为世界第二的航天大国。这个时候,我们的科普若是依然只关注地球,恐怕就要落后了。

“天文馆也可以带领我们去探索最远的世界。天文就是这样一门有魔力的学科,能让我们认识到地球以外的世界,知道整个宇宙如何运行,重新认识与评价人类自身,甚至帮助人类找到新的家园。假定我们能把引力波在地面和空间都找齐了,这不但是对天文学对基础物理学也非常重要,科学理论又会因此发展出新的东西。又比方,我们已经找到好多太阳系之外的行星,或许就可以知道,世界并不是只有地球上的人类,也许在某个地方,有比我们更先进的文明。诸如此类,真正拓展了视野和思维,这些是能够塑造你的人生观和宇宙观的——知道我们在宇宙中的位置,知道我们在地球上的处境,知道我们下一步应该往哪里走。我们应该,知道除了地球,除了月球,除了火星之外,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在深奥浩瀚的宇宙中,人类只是沧海一粟罢了。

6月,叶叔华迎来了她的98周岁生日。“您依然觉得天文是一件浪漫的事吗?”记者问。“95后”的她,认真地回答:“要是从爱好来说的话,大家都说它很浪漫。天空大家都看得到,但是并不是大家都认识得很深啊。想要深入理解天空,理解宇宙,就是科学研究的事情了。”从这个意义而言,天文其实并不浪漫,作为一门非常基础的学科,它对研究者要求很高,要耐得住寂寞,坐得住冷板凳。浪漫是表象的,内涵是深奥的、严谨的、需要孜孜以求的。

叶叔华的客厅里,最多的是书。显眼的角落里,有一本卡尔·萨根的《暗淡蓝点》。“太空浩瀚,岁月悠长,我始终乐于和你分享同一个星球和同一段时光。”这本经典科学著作,记述了人类探寻太空家园的过程。在最终章《踮着脚尖过银河系》中,萨根这样结尾:“我们要跨过多少条河流,才能找到我们要走的道路。”对叶先生而言,怀着宇宙与人类的梦想,天文依旧浪漫如初,让每一个爱上它的人都能有所受益,不断受益。而她,依旧是那个对天文充满浪漫想象的女孩子。

叶叔华简介

叶叔华,天文学家。广东顺德人。她主持建立和发展了我国综合世界时系统并长期保持国际先进水平,为国民经济和国防建设作出了重大贡献。她负责建立了我国甚长基线干涉测量网,为“探月工程”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叶叔华是我国天文地球动力学研究的奠基人之一,在她的推动下,亚太空间地球动力学国际合作计划得以实施。叶叔华还是一位不可多得的领导干部,在主政上海天文台期间为天文台的改革与发展奠定了基础。


叶叔华在工作中

叶叔华年表

1927年6月,出生在广东省广东市,在六兄姐妹中排行第三;

1949年6月,与程极泰从中山大学理学院天文学系毕业,二人在广州结婚;

1951年11月,进入中国科学院紫金山天文台上海徐家汇观象台工作;

1980年,被评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

1981年,成为国际天文联合会会员,任上海天文台台长;

1983年—1988年,任上海市政协副主席;

1988年7月,当选国际天文学联合会副主席,1991年再次连任至1994年;

1991年,任中国科协副主席,并连任至2001年,其后任中国科协荣誉委员;

1994年7月,国际编号为3241号小行星被命名为“叶叔华星”;

1996年10月,任第六届上海市科学技术协会主席;

2020年5月,荣获第二届全国创新争先奖。

原标题:《依旧少年|中国科学院院士、天文学家叶叔华:天文研究是一生的浪漫》

栏目编辑:王蔚 题图新民晚报 张剑 上海天文台,新民晚报 徐程

作者:新民晚报 董纯蕾 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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