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资讯 » 新科技 » 正文

《大先生》崔向群院士:铸镜观天,为人类解码星辰的“追光者”

IP属地 中国·北京 北京卫视 时间:2025-10-28 16:18:38

从元代郭守敬的简仪,到今日屹立于群山之巅的“大天区面积多目标光纤光谱天文望远镜(LAMOST)”国家重大科学工程,中国人探索宇宙的渴望,如同一条永不熄灭的星河,穿越时空,奔流至今。《大先生》第四季第八期有幸邀请到了“铸镜观天”的天文光学专家、中国科学院院士、国家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大天区面积多目标光纤光谱望远镜(LAMOST——郭守敬望远镜)总工程师崔向群院士,让我们一起走进她与星辰为伴的五十余载岁月,聆听她如何率领团队,用一面“会呼吸”的巨镜,为中国建造了一扇通往宇宙深处的新窗口,让中国在洞察银河、破译星辰起源的征途上,从追随者跃升为引领者。


缘起:一本书种下的“星辰梦”

每一个伟大的梦想,都始于一颗不经意间埋下的种子。对于崔向群院士而言,这颗种子是母亲买回的第一版《十万个为什么》,其中天文分册为她打开了仰望星空的第一扇窗。然而,通往星辰的道路并非坦途。

1975年,作为工农兵大学生的崔向群,最初拿到的是计算机专业通知书,但报道时被调配到陌生的“光学仪器”领域。这个看似偶然的转折,却让她年少时种下的天文“种子”,意外地找到了破土而出的土壤。1975年大学毕业后,崔向群主动放弃了省会南昌飞机制造厂的优渥工作,执意选择了处于深山里的光学仪器厂。

“我到了那个军工厂,才知道那个山沟有多偏僻,组织科的人说‘你为什么要分到我们这里来呀?我们这里人想出去都出去不了’。”崔向群院士笑着回忆,而彼时的她只有对天文相关工作的执着。

在军工厂的三年,崔向群院士每天磨制望远镜和周视瞄准镜的光学零件,却不满足于按部就班。看到闲置的高速抛光机,她主动研究工艺,摸索方案。我就把它当做一个专业来学,所以我就去买书来,自己看自己学,然后这个对我现在搞天文光学,那些大镜子非球面磨制和检测这些也是有用的,我还是很幸运的,没有浪费时间。”这份不浪费时光的自觉,为她后来的科研之路埋下了伏笔。


1978年,恢复考研的消息从广播里传来。崔向群立刻借了一辆自行车,骑了40里的山路,报考了天文光学天文仪器专业。当接到中国科学院研究生录取通知书时,车间的女工们围着她欢呼雀跃,她却突然发呆:“读研究生这个路,可能要花很大的精力和压力了,新的一个历程开始了。”

从1985年起,崔向群院士先后赴英国卓瑞尔河岸天文台、欧洲南方天文台学习,参与射电望远镜更新改造、甚大望远镜(VLT)项目,在国际天文界崭露头角。可当苏定强院士来信告知 “国内筹划LAMOST项目,急需光学人才”时,她毫不犹豫选择回国:“苏定强院士代表王绶琯院士要叫我回来参加王绶琯和他提出的LAMOST的项目,我觉得国家需要的时候我就回来,这是应该的。”

崔向群院士的人生轨迹,恰是一代中国科研人的缩影:路途虽非坦途,但目标始终坚定;鲜有个人利益的计较,唯有国家需要的担当。她的“初心”,从不是一句口号,而是转化于行动,始终把每一步都走在靠近星空的路上。



破壁:让镜面 “活”起来的世界级创举

因此,当第一次见到科学院科技基础能力局局长,听到对方一句“LAMOST拜托你了”时,崔向群院士感受到了肩头沉甸甸的分量。“如果不做成,我这些年的精力和时间都浪费了,也白回来了,所以我还是努力在争取,要把它做成。”

如果说LAMOST的构想是前辈学者绘下的一张“星图”,那么崔向群院士便是将其变为现实的“铸镜师”。她与团队面对的核心挑战,是一个世界级难题:如何让一台望远镜同时“看得广”又“看得清”?这近乎天方夜谭。

面对这道世界级难题,崔向群与团队开始了长达数十年的技术突围。而破题的关键之一,便是LAMOST与众不同的身形。与大众印象中“圆柱体镜筒”对准天体的传统望远镜不同,LAMOST由三个柱体衔接而成,最高处达48米,最低处亦有30米。崔向群底气十足地解释:“王绶琯和苏定强的这个创新设计在世界上独一无二。”常规的方案支撑四五十米长镜筒,需要高达数十米的跟踪机架,“我们的方法,是把镜筒固定,只用这一块镜子来跟踪。”

苏定强选择了一个更艰难的方案——拼接变形镜面,用直径1.1米的六边形变形镜进行拼接,成本降低了,难度却呈指数级增长。一旦成功,可将我国的主动光学技术发展到国际最前沿。

LAMOST项目总指挥赵永恒先生的一句话,道出了其中的难点:“大概两三分钟,这个镜面的整体形状就变一次”,而这种调整对精度的要求,达到了二、三十纳米——相当于一根头发丝的三、四千分之一。“如果做不到这个精度,我们的方案就不可行。”


交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正是在如此极致的条件约束下,崔向群院士带领团队成功研制出LAMOST,让中国天文学实现了从“追赶”到“引领”的跨越。在LAMOST之前,国际上一次最多获取640条天体光谱,而王绶琯院士最初的目标是“要超出他们一个数量级”。当时国际学界在称赞之余也心存怀疑:“4000根光纤的定位,你们能做出来吗?”

“回来了过后,就一定要做出来。”崔向群院士的回应简单而坚定。

如今,LAMOST一晚上便能捕捉数万条光谱,累计发布了千万量级的“黄金数据源”,并取得了发现“最古老的恒星”、“最大质量的恒星级黑洞”等一系列重磅成果。它让那句永恒的哲学追问——“我们从哪里来,又将到哪里去”,开始有了基于海量观测数据的科学回答。

当宏伟的科学目标一步步成为现实,精神的传承便成为下一段征程的起点。如今,已过古稀之年的崔向群院士,思考更多的是传承。她说:“宇宙是如此之大,我们只是冰山一角……年轻一代的人就像接力赛一样的,那个接力棒,他要从老一辈的手上接过去,继续往前走。”她希望年轻人不仅能传承科学精神,更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她身上,我们看到了一种将个人命运融入国家发展和人类求知长河的境界。当年那个在山沟里磨镜片的姑娘,用一生回应了星空的召唤。她铸造的不仅是一面观天的巨镜,更是一架精神的阶梯,激励着后来者,向着更深邃的宇宙,勇敢进发。


更多精彩内容,10月28日21:15分,锁定《大先生》第四季第八期,看崔向群院士如何以“镜”为笔,写下人类解码星辰的新篇章。

免责声明:本网信息来自于互联网,目的在于传递更多信息,并不代表本网赞同其观点。其内容真实性、完整性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如若本网有任何内容侵犯您的权益,请及时联系我们,本站将会在24小时内处理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