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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倪喜军:郧县人复原得对不对,我们一开始就想到老外会这样问

IP属地 中国·北京 观察者网 时间:2025-11-06 14:10:04

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复旦大学特聘教授倪喜军带领研究团队,重新研究“郧县人2号”头骨化石,构建出全新的人属系统演化树,阐释龙人和丹尼索瓦人的起源。相关论文发表在9月26日凌晨出版的国际学术期刊《科学》上。观察者网科普专栏作者岑少宇近日对话倪喜军教授,探讨了这项研究的创新之处,以及人类演化的相关问题。

观察者网:许多读者关心的问题是,郧县人和我们有什么联系?比如,是不是我们的“直系祖先”之一?

倪喜军:在现代的古生物学研究中,其实直系祖先是一个伪命题,因为你永远没有办法证明一个化石是另外一个化石的祖先。演化不是一条直线,是分支的。

我们只能说郧县人跟我们的关系非常密切,跟现代人有一个较近的共同祖先。这篇文章揭示的一个主题思想是,龙人支系和现代人智人支系,有一个100万年前的共同祖先。

观察者网:龙人这个概念似乎比较少听说,大家可能对丹尼索瓦人、尼安德特人等更耳熟,他们和郧县人、和龙人支系有什么关联?

倪喜军:丹尼索瓦人是一个群体的名称,它属于龙人支系。

尼安德特人是另外一个支系,不同于智人,也不同于龙人的支系。

在很多年前,一般认为尼安德特支系和智人是姊妹群,两者有最近的亲缘关系。但最近一些年,我们的研究揭示出来,龙人支系跟智人支系亲缘关系更近,智人和龙人之外,才是尼安德特人。

观察者网:论文里说丹尼索瓦人属于龙人分支,目前这个说法是否得到普遍认可?很多人是不是仍认为,丹尼索瓦人就是“独立”的丹尼索瓦人,不属于龙人?

倪喜军:那要看你怎么来看这个事情。说丹尼索瓦人就是丹尼索瓦人,就相当于说,河南人就是河南人,上海人就是上海人,但是上海人和河南人都是智人,对吧?

丹尼索瓦人其实是一个没有正式命名的人群,或者更严谨一点说,是一个样本的名称,它的化石太少了,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办法支撑一个物种命名。

现在只有一些DNA和蛋白的片段,显示他有可能是一个独立的人种,但是毕竟没有经过正式命名。根据它现有的这一点信息,我们的分析表明它属于龙人支系,现在还没有办法说明他是什么物种,因为证据太少了。

观察者网:这点与尼安德特人是不同的?

倪喜军:尼安德特人样本比较多,它既是从尼安德特山谷来的这个人群的名字,同时也是一个有效的物种名称,在欧洲和亚洲西部的很多地点都发现有尼安德特人。

论文里面有张配图,尼安德特的支系里边除了“尼安德特”地点的模式标本,其他标注的也都是尼安德特人,只不过是来自不同地域的,用地名称呼发现于那个地方的尼安德特人人群。


系统演化树上的尼安德特支系、龙人支系与智人支系

观察者网:那龙人支系最早是什么时候提出来的?

倪喜军:我们在2021年的时候,就做了一个分析,当时就识别出龙人支系了。但是当时没有包括丹尼索瓦人,也没有包括郧县人。

我们这个新的研究,之所以聚焦到郧县人,因为郧县人的化石年龄非常关键,有100万年。我们2021年的研究工作已经预测,智人和其他支系的分异时间可能很早,在100万年左右。因此,那个时期的化石就非常关键。

但是,这个时间段的化石其实非常稀少,在亚洲保存这么好的可以说绝无仅有。但是很遗憾的是,它被压变形了,所以我们花了很大的精力复原,然后又重新进行了系统分析。

这次的系统分析就包括了一些曾经有疑问的群体,像丹尼索瓦人;还有一些有特点的、有特殊演化意义的类群,比如说南非的“星人”(观察者网注:即纳莱迪人,Homo naledi,2015年命名)、印度尼西亚发现的小矮人弗洛伦斯人(观察者网注:Homo floresiensis,也俗称“霍比特人”)。他们可能都代表着不同的演化的支系和方向。

通过分析,我们得到了一个非常稳定的人类演化的五大支系,正是由于像郧县人这样的化石,有很好的化石年龄的约束,同时借助其他化石的年龄,我们可以对整棵演化树进行更加有效的内部分支的年龄估计。

我们不单是构建出一个演化关系的树,而且对每一个支系、分支跟其他物种什么时候分开,都给了一个很好的估计。

观察者网:论文里在系统演化之前,主要先讲了化石的重建。您之前也说“我们颠覆了传统思路,不再问重建多精确,而是建立一套检测标准”。能否具体说说这一颠覆?

倪喜军:我们这篇文章遇到一个很核心的技术难题,就是刚才提到的,化石被压扁、破碎了,我们要把它重建出来。我们用了一系列有效的方法把它建出来后,但是,怎么知道重建有多正确呢?

毕竟“破镜难重圆”,如果我们有同一物种的另外一个个体,就可以作为有效的参考,但是很多古生物化石都不可能,有一件就不错了。现在郧县人其实有三件,一件号称保存得很好,但目前还在修理,没有公开出来,另外两件都是变形了。


数字化的郧县人2号头骨碎片


郧县人2号头骨的重建

所以没有办法用常规的方法去参考比较。我们后来想出来一个思路——不再去问重建得有多好,不要说这件事情我们做得有多对,而是去分析做得有多差,检验的思路就变成“差能差到什么程度”。

我们假定,重建的这个头骨,可能有一半参考点位都是错的。这比例已经很高了,但我们也没选择假定60%都错了,如果60%都错了,那复原工作显然就毫无意义了。所以就假定50%是错的,去掉一半提取到的信息后,看看演化树会发生什么变化。

当然,我们并不知道哪些点“可能”是错的,所以就用抽样的方法随机去掉50%,再放到系统演化树上去分析。把这个随机过程模拟1万次,就可以做统计分析。

最终的结果是变化非常小,完全在统计认可的范围内。经过这样严格的抽样检验,我们可以说,重建的郧县人的系统位置是不变的,也就有信心认为重建是合格的。这实际上是一个技术上的突破。

我们在新闻通稿里面之所以要把这一条点出来,是因为考虑到国外的记者很可能会问:你怎么知道重建得有多准确?我们其实在研究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观察者网:不过化石研究始终遇到的一个问题,就是有可能存在趋同演化的情况,或者说某些特征,可能只是表观遗传带来的,您如何看待这一问题呢?

倪喜军:趋同演化确实普遍存在,但你如何识别一个特征是趋同演化的呢?凭什么说一个特征是趋同的呢?

需要放在系统演化树上去看,这个特征到底是来源于共同祖先,还是在两个不同支系上分别出现的。所以我们要建系统演化树,来判断特征是某一个类群特有的特征,还是趋同的。

至于表观遗传(epigenetics),在现代生物学里面已经不是传统的观念。原来的表观遗传,是指在发育过程中,由于一个特征的发育导致另外一个特征随之改变,这样一个随机变化的小概率事件。

观察者网:那是不是指1940年代,瓦丁顿(Waddington)提出表观遗传的时候?他当时创造这个词,是扣合名词epigenesis。epigenesis是指在胚胎发育过程中,细胞从最初的全能状态逐渐分化的过程,即“后成说”,和主张一切从最初的胚胎就都有的“先成说”(preformationism)相对。

瓦丁顿提出的时候,是想构建一种理论模型,用来说明遗传成分如何与其环境相互作用以产生表型。不过当时的人,还不知道基因等等遗传学(genetics)概念。所以那时的epigenetics,似乎并不能像现在那样,去和genetics对应着看。

现在的“表观遗传学”,简单地说,应该就是研究各种不改变核基因组DNA序列本身的、可以传给或无法传给下一代的现象。

倪喜军:现在这个表观遗传学,更多指的是细胞质遗传。即在细胞质内部产生的这些特征,遗传到下一代,特别是在细胞质内部由于受到环境影响产生的、可以遗传的特征。而传统观念认为,这些特征是不可遗传的。

所以,当你提出化石上的特征可能是表观遗传的时候,其实有一个很重要的假设,即按照传统观点,这些特征是不可遗传的。

观察者网:现在是发现有一些表观遗传的特征,真的可以传递给下一代,但例子其实也不是很多?相对最基本的核基因组的遗传来说,还是比较零星的。

倪喜军:表观可遗传的例子已有很多,比如线粒体、细胞质遗传。这是现在很热门的一个领域,它是通过小RNA反作用于核基因,它就遗传下去,这就是所谓的获得性遗传。

最近一些年的生物学研究揭示,获得性遗传远远大于原来的想象。以前觉得细胞质遗传很不稳定,几代就没有了,或者说遗传下去的概率很小,现在看来其实比例还挺大的。

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对病毒的适应。很多病毒在你感染后,其实做了一个插入片段,写到核里面去了。

回到化石的宏观形态上来讲的话,我们还要有另外一个最基本的假设,就是当你看到一个化石的话,它的所有形态,代表着一个当时群体的大多数情况,是它的一个稳定的状态。

观察者网:但肯定还是有很多随机性,就好像我们现在人类的头骨其实也是各种各样。

倪喜军:是的,这毫无疑问,但我说的前提是,它代表一个大多数的普通情况。特别偏的样子是小概率的。而化石的产生也是很小的概率,这样一叠加,概率就更小了。

统计学上,这样的小概率事件就很难发生,所以当你发现一件化石,它所表现出来的形态,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代表了当时的大多数,而不是说极端的、个别的例子。

有了这样的假定之后,在现代古生物学中,基于少量化石就可以去构建整个演化树。演化树上每一个节点,它代表的那个化石的位置,并不是那一个点,它实际上是一个模糊范围,只是这个范围,刚好用那件化石的形态表现出来。


论文中的组间主成分分析,坐标轴旁的头骨代表主成分(PC)的极限形态

观察者网:是的,一般都默认接受这样正态分布的假设,不能是一个点。

您也关注过其他方面的研究,比如关于之前哈尔滨化石的研究,曾说“这些化石的肽序列过短,所谓的变异位点有多解性,不同的分析策略会得出不同的谱系树”。

那您觉得古DNA的检测,如果方法得当的话,有没有可能像这次对郧县人的研究那样,也通过假设一定比例错误的方式,或其他什么创新方式,得出稳定的谱系树?

倪喜军:关于哈尔滨化石,也就是龙人模式标本,古蛋白研究和古DNA研究是另外一个团队做的。但是,我们对数据进行了重新分析。

为什么要重新分析呢?你可能已经关注到,他们有一个核心的结论“龙人是丹尼索瓦人”。我认为,这本身是个噱头,因为我们刚才就提到过,可以说河南人、上海人,都是智人,但你不能说智人就是河南人或者上海人。龙人是正式命名的物种,而丹尼索瓦人只是一个人群的名称。如果他们的结果是正确的,就表明丹尼索瓦人是龙人。

观察者网:但在外界看来,这会不会只是个命名问题?就好像尼安德特人也有很多样本,只是用了其中一个地名,命名为尼安德特人,再定为尼安德特支系。如果丹尼索瓦人真的在龙人分支里面,命名为丹尼索瓦分支,似乎也不是那么奇怪?

倪喜军:这很奇怪,那名字就可以随便乱叫了,你今天叫丹尼索瓦支系,明天我叫金牛山支系。

观察者网:所以关键是要看这个分支里面,哪个最具有代表性,对吗?

倪喜军:那当然是龙人,因为龙人的最完整,对不对?

大家要有一个国际动物命名法规,要有统一的规范,当我在说一个物种的时候,这个物种应该是什么样子?它应该符合哪些规范来定义?

关于人类演化的研究里,曾经有很多很多的命名,那么真正符合国际动物命名法规的又是多少?你不能说我今天高兴,谁有名我就用谁。

另一方面,我们在构建时,管它叫龙人支系,但是我们并没有说,这项研究证明丹尼索瓦人是龙人这个物种。为什么是这样一个逻辑呢?因为现有的信息还不足以证明丹尼索瓦人就是龙人。

那么反过来再看之前发表的古蛋白数据和古DNA数据,我们为什么要重新去分析他呢?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如果他的数据是可靠的,分析结果是可靠的,那对于我们来说也很高兴,就证明丹尼索瓦人就是龙人,因为龙人是一个正式命名的有效的物种。

但问题在于,数据到底是不是可靠?这个是我们非常关心的,所以就把数据拿来分析。现在的很多古蛋白分析研究,文章发得很好,但是当你去看原始数据的时候,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他们会给你一个矩阵,但是从来不告诉你每一个物种的蛋白序列初始的排布状态是什么样。

关键就在这里:做分析的时候,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比对,得到的结果可能是完全不同的。

大家可能都以为,现在所谓的DNA或者古蛋白的片段,是从一个完整的蛋白质,水解开得到一个长链,其实根本不是。比如哈尔滨头骨,他们说得到88个蛋白质,其实它的氨基酸序列的总长度仅占这88个里面的10%左右。

拿这么短的片段来和一条很长的链去比对,这是很有技巧的,是用非常短的肽,然后去倒配已知的蛋白,当然就可能配出不同的结果来。

至于古DNA,也有类似的用短片段去排的问题。另外,尽管有一定的辨别古DNA的方法,但我认为污染的可能性仍比较大,对这样的分析保持谨慎的态度。

但将来如果能有更可靠的信息,我们是希望把所有的证据合到一起建系统树。

而且,还有一个关键点,大家可能都没有关注到,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古DNA也好,古蛋白也好,仅存在于三个类群里面,智人、尼人和所谓的丹尼索瓦人,化石年龄最古老的也就到40万年,而人类演化有两三百万年,如果从黑猩猩分异开始算的话,有六七百万年。那么,三四十万年的信息怎么建这样的系统树呢?

像郧县人这样100万年的化石,理论上是根本不可能找到DNA的。之前有人做过研究,当古DNA的片段经过100万年,理论上会缩短到只有一个碱基,一个碱基排到哪里都可以。所以,这是古DNA技术的一个瓶颈,是没有办法突破的。

观察者网:还有种研究人类演化的路径,就是从现代人广泛取样。这样既不需要假设化石特征的正态分布,也不需要纠结于短片段的匹配。

倪喜军: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但如果要完全从当代人的基因出发,研究古人类的关系,有一个假设是现代人的基因组里,涵盖了从古至今所有人类物种的DNA片段,这种假设是非常致命的。

观察者网:嗯,倒不完全需要这样的假设,失去的基因可以放到一边,直接从当代人群间的亲缘关系,来倒推可能的演化过程。

倪喜军:但现在就只有一个物种啊,只有智人,怎么来分辨哪些是曾经灭绝了的古人类片段?更不要说已经消失了的片段。假定这些古老人类的片段都存在,怎么来区分哪些是祖先的呢?这就相当于你站在地上拉鞋带,能不能把自己提起来?在一个物种内部去讨论它的起源,不看到它外边的物种,实际上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我们能做到的是什么呢?是用现代的种群遗传学的模型叫溯祖模型(coalescent)去推断,现在确实可以推到接近200万年。但这还是在现代人群内部,并不知道这是谁,以及谁是什么样的,只能说有这样的一个可能。在一个物种里,怎么建多个物种的系统树呢?

如果得到的结果是某一个人,跟别的人分离有200万年,这个结论本身就是错的,他可能是在某些片段跟你分离有200万年,并不代表他整个人跟你分离了那么久。所以没有办法得到结论说,某一个人群就是我们的老祖宗,或者跟我们老祖宗的亲缘关系更近。

我们只能做出现在人群间的关系。比如现在我们知道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某些人群,是欧亚其他人群最“外边”的类型,跟其他人群分离的时间最早。

溯祖研究可以模拟到比如说80多万年的时候,发现大部分的片段都是出自非洲,这是没有疑问的。化石证据也支持,而且还更细致。根据化石证据,现代人(Homo sapiens)走出非洲其实有好几次。

分子生物学做不到的一点是,化石证据构建的系统树发现,现代人有可能不单是走出非洲,还有走入非洲,而且还不止一次。

基于现在的种群也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只能推测那些古老的片段最大概率出现在哪个区域,或者只能推断一次进出,中间过程就分不出来。

观察者网:你们有没有把这次的方法用到其他物种上?如果只是确定了郧县人在谱系树上的位置,可能其他的还是会有比较大的不确定性。

倪喜军:我们这个系统树里面,其他的物种都没有变形这么厉害,原来的分析之所以没有包括郧县人,就是因为它能采集的数据太少了。

确实仍有这样的问题,有个别物种我们没有包括进来,原因也是由于因为有变形。当时没有办法知道,它变形到底是病理的原因,还是说复原的结果不好。

我们团队现在有学生就用这种方法,正在进行研究,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拿过来再做一个检验,相对就比较简单了。

观察者网:也许还可以考虑用到人类之外的物种上,古生物学里化石的重建确实还是一个比较大的坎。

倪喜军:对,那也会很有意思。但这里有一个很巨大的挑战,就是我们之所以敢去说检验是合理的,因为它基于一个很大的矩阵,不仅包括了很多化石物种,同时还有很多测量的特征,六七百个这么多,所以可以去观察、分析。如果想复原一个没有这样矩阵的物种,就要从头开始建这样的矩阵。

观察者网:还是古人类学的基础比较好一点。

倪喜军:是我们团队的基础好,这个数据库完全是我们自己建的。

观察者网:这个数据库大概建了多少年啊?

倪喜军:如果从早期我在美国做博士后开始算的话,都将近20年了。

到2021年的时候,我们在MorphoBank上把数据都公开了,这篇文章的数据也已经公开了,是关于人类演化的形态特征矩阵的版本2,我们正在工作的还有版本3,我们在不断更新。更新到了一定程度我们就把它发表出来,让大家都可以用。

观察者网:那有没有别人用你们的数据库,来挑战你们关于是龙人支系或丹尼索瓦支系的观点?

倪喜军:现在还没有,因为这个这篇文章刚出来,但是你看这个关注度的话,它现在应该已经是《science》同期里边关注度最高的。

古人类的研究,当你方法得当,结论有意义,都会受到很大的这个关注。我们文章发表的附件里面,其实就包括了原始数据,我相信肯定会有学生拿过来算。

我们在国外上课时通常都是这样,尤其研究生的课,给你大量论文阅读作为课堂作业内容,然后让你再重新算数据。重新计算的话,就可以看看他们得到什么结论,也许还会加一点其他的类群,然后得到不同的结果,那我们是很欢迎,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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