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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李飞飞:AI时代,我们应该担心孩子的教育问题吗?

IP属地 中国·北京 学术头条 时间:2025-11-28 12:15:57

日前,AI 教母、斯坦福大学教授、World Labs 联合创始人兼 CEO 李飞飞,接受了知名记者、彭博社特约编辑 Mishal Husain 的深度访谈。

作为 AI 行业的重要推动者,李飞飞在长达 50 分钟的访谈中,不仅分享了科学研究的灵感来源与跨学科思考方式,也讨论了 AI 对就业、教育和社会伦理的深远影响,强调了技术开发的责任与人类在 AI 时代应保持的主动权。



值得一提的是,在谈及 AI 时代的家庭教育问题时,李飞飞认为:

“我们赋予孩子最重要的力量,是作为人类应有的自主性与尊严。要培养他们求知若渴的渴望,以及永恒的人类价值观,即做诚实的人、勤奋的人、富有创造力且具备批判性思维的人。”

她还表示,我们根本不需要担心孩子们在 AI 时代的教育问题,“要根据他们的兴趣、热情、性格和环境来培养他们,担心解决不了问题”。

此外,李飞飞也提出了一条永恒的忠告:不要用工具去做蠢事。“不要仅仅因为有了 AI 就偷懒。如果你想解出数学题,也许 AI 可以直接给你答案,但那不是好的学习方法。要学会提出正确的问题。”

学术头条在不改变原文大意的情况下,对整体内容做了精编,如下:

Q:我想从这个对你们行业来说极不寻常的时期谈起。ChatGPT 面向公众发布已经三年了。在这段时间里,新的技术载体、新的应用层出不穷,投资规模也急剧膨胀。对你来说,这一刻意味着什么?

对我来说,AI 并非新事物我已经在这个领域深耕了 25 年。自职业生涯伊始,它便是我每日倾注全部心力的事业。

然而,即便如此,如今的时代仍让我觉得既震撼又近乎不真实,因为它的影响巨大且深远。这是一项影响人类文明的技术。我是实现这一成果的科学家群体之一,其影响之巨大,超出了我的预料。

Q:那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的?是发展速度太快,还是因为全世界突然醒悟,把聚光灯打在你们身上?

我觉得两者是交织在一起的。但对我而言,把它定义为一种“影响人类文明的技术”,不是因为关注度,也不是因为它有多强大(powerful),而是——它影响的人之多,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每个人的生活、工作、福祉、未来,都将以某种方式被 AI 触及。

Q:它既有好的方面,也有不好的方面是吗?

科技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从人类文明诞生之初开始,我们就不断创造工具,也就是所谓的技术,而这些工具通常是为了实现好的愿景。可是在发展的过程中,人们可能会滥用它们,也可能产生意料之外的后果。

Q:你刚才提到“powerful”这个词。这项技术的力量如今掌握在极少数公司手里。对此你怎么看?

你说得对,那些大型科技公司通过它们的产品对社会造成的影响是最大的。我个人希望这项技术能得到更广泛的普及。不论是谁在构建、是谁在掌握这种深远影响的技术:都必须以负责任的方式去做。而且我相信,每一个个体都应该能感知到自己有能力影响这项技术。

Q:你既是一家科技公司的 CEO,也是一位学者。由你创立仅一年多的初创公司,据说估值已经达到十亿美元了。

是的!我是 World Labs 的联合创始人兼 CEO。我们正在构建 AI 的下一个前沿——空间智能(spatial intelligence),这个领域目前尚未引起广泛关注,今天大家听到的更多是大语言模型(LLM),但我认为空间智能与语言智能一样关键,而且两者是互补的。

Q:我知道你最初的感兴趣的领域是物理学。

是的。

Q:在你最敬佩的物理学家的人生或工作中,是什么让你思考超越物理学这一特定领域?

我在中国的一个小城市长大,出生于一个小家庭。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的生活是很“狭小”的。我的童年简单、孤独,我是独生子女。

而物理学几乎截然相反,它浩瀚无垠、大胆无畏。它让想象力没有边界。你抬头看天空,可以思考宇宙的起源;你看一片雪花,可以深入到物质的分子结构;你会去思考时间、磁场、核反应。它将我的想象力带往现实世界根本无法抵达的地方。

直到今天,物理最让我着迷的一点,就是它鼓励你无畏地向物理世界、向宇宙、向我们从何而来,提出最大胆、最无畏的疑问。

Q:属于你自己的那个大胆问题是:什么是智能?

是的。我敬仰的每位物理学家,都有他们自己的那个大胆问题。从牛顿、麦克斯韦、薛定谔,到爱因斯坦,都是我最喜欢的物理学家。我渴望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大胆问题”。

大学中途的某个时刻,我的大胆问题从物理问题转向了智能:它是什么?它是如何产生的?以及最让我着迷的:我们怎样才能建造出智能机器?

这便成了我的追求,我的“北极星”。

Q:从只能做计算、处理数据的机器,到你现在说的这种“会学习、不断自我学习”的机器,这简直是一次量子飞跃(quantum leap)。

我很喜欢你用了“量子飞跃”这个物理学双关语。现在,我们周围有很多物体,我们知道它们是什么。人类识别物体的能力是最基础的能力之一。我的博士论文,就是试图构建机器算法,让机器能够识别尽可能多的物体。

Q:你的背景里让我最有兴趣的一点,是你阅读范围非常广。你最终的突破,是从心理学、语言学与自己领域的交叉思考中诞生的。

这正是探索前沿科学的魅力:它充满未知,没有人知道如何实现。观察人类大脑和心智、尝试理解或从中获得启发,是非常自然的事。

我在研究视觉智能早期时受到的一个重要启发,就是去看我们自身的视觉语义空间是如何结构化的。世界上有成千上万、数百万个不同的物体,它们是怎么被组织的?按字母?按大小?还是按颜色?

Q:你提出这些问题,是因为要理解人类大脑如何组织世界,才能教会机器?

这只是其中一种思考方式。后来我接触到一个语言学项目叫 WordNet,它用一种特定的分类体系去组织语义概念,不是视觉,是语义、是词汇。

Q:能举个例子吗?

在字典里,“apple”(苹果)和“appliance”(家电)紧挨在一起,但在现实中,“苹果”和“梨”才是更接近的类别。苹果和梨都属于“水果”,而“家电”则完全属于另一类物体。我在脑中把这些连接起来。这或许正是视觉概念的组织方式,苹果和梨之间的关联远大于苹果和洗衣机。

更重要的是“规模”。当你看到语言所能描述的物体数量时,你会意识到那是何等庞大。那次领悟对我特别重要:作为智能动物,我们是在海量数据的环境中体验世界的,因此我们也必须让机器具备同样的能力。

Q:值得强调的是,在本世纪初,“大数据”这个概念其实还不存在。

是的,甚至那时都没有这个词汇。我们当时处理的科学数据集都小得可怜。

Q:有多小?

在图像领域,我那个年代的大多数研究生使用的数据集只有四到六类物体,最多也就二十类。三年后,在我们创建了 ImageNet 之后,它已经包含 22000 个物体类别、1500 万张标注图像。

Q:ImageNet 是一项巨大的突破,你也因此被誉为“AI 教母”。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能建立起这些联系、看到其他科学家没看到的东西?你是在来到美国之后才学会了英语这个“第二语言”。这和你刚刚描述的那些有联系吗?

我不知道。人类的创造力依然是个谜。大家常说 AI 能做一切事情,但我并不认同。人类思维中有太多我们尚不了解的部分。所以我只能推测,是我的兴趣与经历组合到一起,促成了那样的突破。

在科学领域,我不怕提出“疯狂的问题”,也不怕寻找框架之外的解决方法。而我对语言与视觉之间关联性的敏感,可能也与我学习另一种语言的经历有关。

Q:十几岁时来到美国是什么体验?那是人生中特别不容易的阶段,即便没有语言障碍,要搬家、要交新朋友也很难。

那真的很难。我 15 岁来到美国,住在新泽西州的帕西帕尼。我们一家人英语都不太好,我年纪小一点,学得稍快,但对我父母来说却非常吃力。我们家当时的经济情况也不太好。我父母都在做收银工作,我在中餐馆打工。后来等我上大学时,妈妈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于是我们决定一起经营一家小型干洗店,靠这个维持生活。

Q:你自己也参与进去?

我常开玩笑说我是 CEO。我从 18 岁起,一直经营那家干洗店,持续了七年,一直到研究生中期。

Q:你在外地读书,那干洗店也由你来管理?

是的。因为我会说英语,所有客户电话、账单、检查、业务往来,都是我处理。

Q:这件事教会了你什么?

韧性。做科学研究必须有韧性,因为科学是一段非线性的旅程。无人拥有所有答案,你必须穿越各种挑战才能找到解法。作为移民,你更是要学会坚韧。

Q:你父母会给你压力吗?他们显然希望你过上更好的生活,这种压力究竟有多少来自他们,又有多少源于你对他们的责任感?

说实话,他们并没有给我什么压力。以现在的说法,他们不是“虎爸虎妈”。我妈妈是个知识分子,她爱读书,即使过着艰难的移民生活,再加上健康问题,她也没有给我很大压力。

作为一个青少年,我别无选择:要么成功,要么失败,赌注很高。所以我只能靠自己的内驱力。我从小就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孩子,而科学给了这种好奇心一个出口,这让我扎下了根。夜店之类的事物从未吸引我,我始终是科学领域的狂热爱好者。

Q:你还有一位非常重要的老师,跟我说说他。

我的数学很好,于是和数学老师 Bob Sabella 先生成了朋友,我们因为共同喜欢科幻而走得近一些。那时我读的是中文科幻作品,后来逐渐开始阅读英文作品。

他大概看到了我对学习的渴望,尽力帮我创造在数学上进步的机会。我记得我当时已经修完了学校最高等级的数学课程,没有更高阶的课程可上了,他就用自己的午休时间给我开一对一的数学课。如今我长大了,才明白他并没有因此获得额外报酬。那完全是一个老师的爱与责任感,他是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人。

Q:你觉得如果你留在中国,也能有这样的职业道路吗?

我觉得我无法真正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人生充满了偶然,但那些永恒不变的东西:好奇心、对理想的追求,依旧会在。所以我相信,不论在哪里,我大概都会以某种方式投身AI 领域。

Q:你现在还觉得自己和中国有着某种联系?

那是我的文化根源。能在美国发展事业,我觉得非常幸运,我现在所在的环境,从斯坦福、旧金山到硅谷,都非常国际化。我的研究领域 AI 也影响着各行各业,触及世界各地的人。在这个阶段,我会更觉得自己像个全球公民。

Q:AI 是一个全球行业,中国也有非常亮眼的进展:专利数量、论文数量,还有今年早些时候的 DeepSeek。展望未来,你觉得中国能否像在制造业等其他领域那样,在 AI 领域追上美国?

我确实认为中国是 AI 强国。在这个阶段,大多数人都会承认中国和美国是 AI 领域的两个强国,许多地区和国家都希望在 AI 领域占据一席之地,想要迎头赶上或取得领先地位——那种兴奋感、那种动力,坦率地讲,那种雄心,是全球普遍存在的。

Q:再说说你自己的“下一个前沿”。什么是“空间智能”?你们在做什么?

空间智能是一种让 AI 能够理解、感知、推理、并与世界互动的能力。它是视觉智能的延伸。

我职业生涯的前半段,也就是 ImageNet 项目时期,解决的是最基础的问题:理解眼前的世界。那是一种被动的行为:接受信息、理解信息,比如“这是一个杯子”“这是一位美丽的女士”“这是一个麦克风”。

但从演化的角度来看,人类的智力、感知和行动紧密相连。我们能看见,是因为我们需要行动;我们要行动,所以我们需要更好地看见。

想让 AI 拥有这种能力,必须理解空间,比如:当触碰一个杯子时,手指如何形成一个合适的空间结构去抓住它。建立这种联系的方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空间。

因为你需要感知三维空间,你需要理解物体的运动规律,你需要理解当我触碰这个杯子时,如何通过数学原理来协调手指动作,从而创造出能够抓取杯子的空间。这些所有复杂性,都围绕着“空间智能”展开。

Q:我在你们网站上看到了你们发布的预览,空间智能像是一个虚拟世界。对你来说,它是训练 AI 的工具吗?

我们先把定义说明白。Marble 是一个前沿模型。它能根据一句简单的提示生成一个 3D 世界。这个提示可以是“给我一个现代感的厨房”,或者“这是一张现代厨房的照片,把它变成 3D 世界”。创造三维世界的能力,是人类的基础能力,我希望未来 AI 也具备这样的基础能力。

如果你是设计师或建筑师,你可以用它来构思、设计;如果你是游戏开发者,你可以用它制作游戏。如果你要做机器人模拟,这些“世界”就是极佳的训练数据或评测数据;如果你要在 AR / VR 里做沉浸式教育体验,它也能帮到你。

Q:你身处的行业很庞大、很复杂,但当前存在一些大家都在关注的问题。你能否直觉性地回应以下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AI是否会导致大量岗位消失?

技术确实会改变就业格局,AI 必然会对就业产生巨大变化。

Q:这种影响已经发生。Salesforce首席执行官Marc Benioff 曾表示,公司50%的客户支持岗位将由 AI 替代。

毫无疑问这肯定会发生。每当人类创造出更先进的技术,比如蒸汽机、电力、电脑、汽车,我们都会经历艰难时期,但也会经历劳动力市场的重新布局。

单单谈论就业岗位的数量多或少是不够的,我们需要更细致地看待这个问题,真正思考如何应对这种变化。其中有个人层面的责任,你必须学习,提高技能,企业层面与社会层面同样肩负责任。这是个重大课题。

Q:第二个问题,你应该认识 Geoffrey Hinton 教授,这位诺贝尔奖得主的工作与你有所交集。他认为 AI 导致人类灭绝的可能性在 10%到 20%之间。

首先,我认识 Hinton 教授 25 年了,他是我非常尊敬的人,我们也进行过很多交流。但关于取代人类这个问题,我表示尊重但不赞同。不是说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而是说如果人类真的陷入大麻烦,那在我看来,是人类自己做了错误的事,而不是机器做错了什么。

Q:他提出的非常现实的问题是:当超级智能比我们更聪明时,我们如何防止它接管世界?他说我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我认为这个问题有一个假设:我们尚未拥有这样的机器,距离那一天仍有一段距离,需要经历一段旅程。

我的问题是,为什么整个人类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们的集体责任感在哪里?我们的治理或监管机制又在哪里?

Q:你认为有办法确保超级智能存在上限吗?

我认为存在一种方法,在国际范围内确保技术被负责任地开发和使用。

Q:在政府层面,是通过协定?还是只是让公司同意按某种方式行事?

这个领域还很不成熟,我们尚未建立国际条约体系,也没有全球层面的共识,但我认为全球意识已经形成。

我想强调的是,不应该过度担心 AI 的负面后果。这项技术很强大,它可能带来负面影响,但同样有大量造福人类的应用,我们需要全面地看待它。

Q:我知道你经常与政客交流,在美国、英国、法国等地都有过这类对话。他们最常问的、让你感到沮丧的问题是什么?

我不会用“沮丧”这个词,更倾向于用“担忧”,因为我认为关于 AI 的公众讨论需要跳出“当机器统治者出现时,我们怎么办”这一问题。

另一个我经常被问到的问题来自全世界的家长:AI 时代,我该如何指导孩子?孩子的未来是什么样的?他们该学习计算机科学吗?他们将来还会有工作吗?

Q:你会怎么回答?

我会说,AI 是一项非常强大的技术,我自己也是母亲,我们赋予孩子最重要的力量,是作为人类应有的自主性与尊严。要培养他们求知若渴的渴望,以及永恒的人类价值观:做诚实的人、勤奋的人、富有创造力且具备批判性思维的人。

Q:不用担心他们学什么吗?

“担心”并不是一个恰当的措辞。要明白孩子们未来将生活在 AI 技术的世界里,要根据他们的兴趣、热情、性格和环境来培养他们。担心解决不了问题。

Q:我还有一个行业问题,关于流入你们这类科技公司的巨额资金。这是否可能是泡沫,就像曾经的互联网泡沫一样,有些公司被高估了?

首先,我的公司仍处于初创阶段。当我们谈到巨额投资时,实际上关注的是大型科技公司。AI 仍然是一项新兴技术,还有很多需要开发的空间。科研之路十分艰辛,科技突破需要大量投入,这就是为什么投资很重要。

另一面是市场考量,我们会看到回报吗?我相信 AI 的应用是广泛的,从软件工程、创意、医疗、教育到金融服务等,我们将继续看到市场扩张。AI 会不断增进人类福祉,提高生产力。我坚信这是一个不断扩张的市场。

Q:但这在能源消耗和气候方面的代价是什么?知名 AI 企业家 Jerry Kaplan 说,由于庞大数据中心的能耗,我们可能正走向新的生态灾难。

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训练 LLM 确实需要越来越多的能源,但没人说这些数据中心必须由化石燃料供电,能源方面的创新将是解决方案的一部分。

Q:它们所需的能量非常巨大,仅靠可再生能源很难满足。

现在确实如此。需要建造大型数据中心的国家,也要审视能源政策和产业布局,同时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投资和发展更多可再生能源的机会。

Q:你描绘了一幅非常积极的画面。你一直站在前沿,看到更多潜力,所以我理解你的立场。但你对自己所在的行业有什么担忧?

我既不是技术乐观主义者,也不是悲观主义者,我其实是那个无趣的中间派。这个无趣的中间派想要以一种更务实、更科学的视角来看待这件事。

当然,任何工具如果落入心术不正的人手中,都会令我担忧。自人类文明伊始,火对我们来说是一项至关重要的发明,然而用火去伤害他人是极其恶劣的行为。因此,任何对 AI 的错误使用都让我担忧。与公众错误的沟通方式也让我担忧,我觉得公众中确实存在着大量的焦虑。

此外,我还担心的是教师行业,他们是社会的脊梁,对教育下一代至关重要。我们是否与他们进行了正确的沟通?是否让他们跟上 AI 的发展?我们的教师是否在使用 AI 工具提升自己的职业能力,或者帮助孩子们使用 AI ?

Q:我们这个栏目同样关心人们的生活以及工作。你今天的生活与童年干洗店工作的经历完全不同。你是否意识到自己作为行业领袖拥有的影响力?

我至今家里仍然在做很多洗衣工作。

但我深知自己身上的责任。作为将这项技术带入世界的推动者之一,能在全球顶尖学府任职,培养未来领袖并从事前沿研究,我深感荣幸。我也意识到自己是生成式 AI 领域初创公司的创业者和 CEO,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有影响,这是我必须承担的责任。

我非常认真对待这一点,因为我不断告诉人们,在 AI 时代,主动权应当掌握在人类手中。主动权不属于机器,而属于我们。我的主动权是创造令人兴奋的技术,并负责任地使用它。

Q:那么对于你身边的亲人,特别是你的孩子,在使用AI、电子设备或上网方面,你有什么是不允许他们做的吗

这是一条永恒的忠告:不要用工具去做蠢事。你必须思考你为什么使用这个工具,以及如何使用它。这可以很简单,比如不要仅仅因为有了 AI 就偷懒。如果你想解出数学题,也许 AI 可以直接给你答案,但那不是学习的方法。要学会提出正确的问题。

另一方面是,不要用它来作恶。例如,信息的真实性问题:虚假图像、虚假声音、虚假文本,这些既是 AI 带来的问题,也是我们在社交媒体交流中所面临的问题。

Q:在这个三年前我们都无法想象的新世界中,你呼吁的却是一些老派的价值观。

你可以称之为老派,你也可以称之为传统。作为一个教育者,作为一个母亲,我们需要认识到这一点:某些人类价值观是永恒不变的。

访谈链接: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2yzX6Gch40&list=PLe4PRejZgr0Ns_wjGlmjlPz0cded0nTYS&inde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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