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年夏天开始,扎克伯格在meta砸重金打造“超级智能实验室”,对内部AI团队进行大重组,到处用高薪挖人,搞得硅谷同行人心惶惶。
但几个月过去,meta尚未拿出实际成果。这在某种程度上情有可原,毕竟新模型的构建需要时间。多方信源显示,meta目前的一个主线任务是在明年一季度发布一个全新的闭源模型,这个项目内部代号“牛油果”。
但如今,最新爆料却显示,主导“牛油果”的meta首席AI官Alexandr Wang也和扎克伯格合作得不愉快。
看起来,扎克伯格正在面临管理难题——在全力push的扎克伯格手下,似乎没有人干活顺心。杨立昆官宣离职、高层洗牌,就连新的AI负责人也怨声载道。
扎克伯格摇着美金,招揽了诸多人才,并在内部给予他们高位。钱到位了,人也到位了,但这不代表着一切一定会朝着扎克伯格希望的方向顺利发展。
2026年的脚步近了,扎克伯格的AI梦却不一定成真。
01
在扎克伯格的AI闪电战中,占据C位的无疑是年仅28岁的Alexandr Wang。
这位华裔硅谷创业者曾一手创办数据标注公司Scale AI,meta大手一挥用143亿美元收购这家公司的49%股份,并且将Wang请来出任meta的“首席AI官”。
扎克伯格对meta的AI部门做了多次重组,成立“超级智能实验室”,并且在其下设立了一个TBD Lab。这相当于一个特别作战部,直接向扎克伯格汇报,领头人也是Wang。
但《金融时报》的最新一篇深度报道却爆料,Wang也已经对扎克伯格的管理方式颇有微词。Wang曾经向身边的人诉苦,说扎克伯格的微观管理令人窒息。

Wang当年从麻省理工辍学创业的时候才19岁,带领Scale AI成为290亿美元估值的明星创企,自己也成为2025年全球最年轻的亿万富翁。如今一脚踏入科技巨头中,对Wang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不只是Wang,另一个关键人物弗里德曼(Nat Friedman)也干活干得不顺心。弗里德曼曾经是GitHub负责人,在meta主要负责将模型整合到产品中。
弗里德曼也面临着扎克伯格日益增加的压力。扎克伯格总是要求他更快地交付AI产品,但这往往导致为了发布而发布的局面,出力却不讨好。
弗里德曼团队的一些成员感到非常沮丧,因为他们认为Vibes的发布过于仓促,以惊人的速度推出,只是为了抢在OpenAI类似产品Sora发布之前占据生态位。
(顺带一提,Vibes只是内嵌于meta AI应用中的AI短视频信息流,且缺少自研模型的支撑,发布之后几乎没有激起任何水花。)
扎克伯格的焦虑有目共睹,看起来,他的焦虑汹涌地淹没部下,正在让后者消化不良。
02
讽刺的就是,被扎克伯格委以重任的Wang本身,也没少让meta旧部不爽。
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就是meta的首席AI科学家杨立昆(Yann LeCun)。
杨立昆是图灵奖获得者,在业界享有盛名,已经为meta效力超过12年。但是Wang空降“首席AI官”之后,杨立昆需要向这个年轻人汇报工作,内部摩擦几乎是注定的。再加上调整后的meta越来越倾向于闭源模型,而杨立昆不仅不支持闭源,也从根本上怀疑现在主流AI厂商走的“大语言模型”是一场空,并不能达到超级智能的彼岸。

人员摩擦叠加路线冲突,本月初,杨立昆已经官宣将于年底离开meta,自己去创业,做“世界模型”。
也有不止一位meta内部员工表示,公司内部的很多人质疑Wang,认为他根本就力不从心。说到底,Wang缺乏在大公司管理团队的经验,而且他以数据标注服务起家,并非顶级AI研究员。也就是说,论技术,论管理,Wang都显得有些“德不配位”。
老员工的不满并非第一次被媒体报道。早在今年7月,《纽约时报》就曾援引知情人士的消息称,被高薪挖去meta的赵晟佳出任了超级智能实验室的首席AI科学家,在他的办公室门前排起长长的队伍。那都是前来应聘新团队岗位的meta老员工,赵晟佳对他们进行严格的盘问。
高薪招来的人才也未必总能留得住。曾有消息称赵晟佳就曾后悔,加入一周就想过要回OpenAI,meta用头衔和资源留人。另外还有两位研究员在加入meta一个月之内就毅然离开,逃回了老东家OpenAI。
AI业务中的内部斗争和冲突,也正在损伤meta整体的凝聚力。
当meta还是Facebook的时候,这家社交媒体巨头就有一个内部俚语“FoZ”,意思是“扎克伯格的朋友(Friends of Zuckerberg)”,特指扎克伯格的长期效忠副手或亲信圈子。
这些人通常是公司早期创业时期的伙伴,他们在meta的决策和运营中扮演关键角色,常被视为扎克伯格的“老派”支持者。
但现在,扎克伯格正在AI转型中抛弃讲求“忠诚”的早期文化,转而激进地寄希望于外部新引入的管理者。在更广的范围里,meta的高层正在经历震荡,“扎克伯格的朋友”频频离开。
最近几周,meta长期首席法律官纽斯特德(Jennifer Newstead)被宿敌苹果挖走,而首席营收官海格曼(John Hegeman)宣布他也将离职,去创办一家初创公司。
海格曼2007年就加入了Facebook,当时公司才成立三年。他一路从工程师成长为高管,此番离职原因没有公布,但是相关报道暗示和AI转型与内部高管洗牌有关。
而这一切值不值得,都取决于meta这次的AI转型能否成功。
03
就扎克伯格而言,他认为真正的危险在于不够激进。“如果我们最终错误花费几千亿美元,我认为那显然会非常不幸。但实际上,我认为反面的风险更高,”他最近在Access播客的采访中表示。

“如果你构建得太慢……那么你就处于不利位置,而我认为这将是历史上最重要的一项技术,它将启用最多的创新产品、创新和价值创造。”
经过半年的四次重组,目前meta的AI业务以“超级智能实验室”为核心,并且被分成了四个部门:
*FAIR。这个是meta已经延续十多年的内部研究团队。
*MSL Infra基础设施。负责平台、算力和数据的部分。
*产品与应用。负责将模型和研究应用到消费品中。
*TBD Lab。第四次重组后诞生的新部门,直接负责监督大语言模型,包括支撑其AI助手的Llama工具。
在第四次重组的消息公布时,长期领导FAIR的杨立昆已经不见踪影。
TBD Lab是重中之重,由Wang直接领导。这个团队现阶段全力奔赴的目标,是在明年一季度发布一个新的AI模型,内部代号“牛油果(Avocado)”。
牛油果从零建构,将不是之前开源模型Llama的迭代模型,而很可能是一个闭源模型。多家媒体报道,牛油果计划在推出的时候达到Gemini 2.5的性能水平,并且在夏季达到Gemini 3的水平。
投资者们已经越来越紧张。
meta 2025年的资本支出预计将至少达到700亿美元,高于前一年的390亿美元,而且公司已开始进行复杂的财务操作,以帮助支付新建数据中心和芯片的成本。比如,meta已经进入公司债券市场和向私人债权人借款。
在10月份的财报会议上,扎克伯格宣布明年在AI上的支出计划将进一步增加,可能超过1000亿美元——但对于如何将AI整合到meta现有的社交媒体帝国中并实现货币化,meta未能给出清晰的说明。消息公布后,meta的股价下跌超过10%,市值蒸发超过2080亿美元。
2026年的脚步近了,那可能是扎克伯格的AI愿景终于照进现实的一年,也有可能是meta在压力下破碎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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