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宙的宏观架构中,我们所习惯的日常景象似乎是固有且有序的。
例如,树木向阳生长,足球在重力和空气阻力的作用下滚动,我们的活动都在三维空间的框架内有序展开。
然而,物理学家们所见却是另一番光景。在他们眼中,现实的奇异程度远超我们的想象。举个例子,尽管你感觉自己安稳地站在原地,实际上你正以惊人的速度绕太阳飞行;你自以为是一个实体,但你的身体大部分其实是空洞的。甚至连时间的流逝,也可能只是一种幻象。
科学家们在追寻真实本质的道路上,尝试揭开现象背后的基本法则与结构。然而,当你试图定义“现实”时,它便变得难以捉摸。我们或许可以将现实视为一种哲学概念,即便我们认为某情景是真实的,但这样的定义似乎并无多大意义。
理解现实的挑战性是令人沮丧的。尽管如此,物理学家们仍试图挑战这一难题,探究构成现实的成分。几个世纪以来,他们采用一些意想不到的方法来进行研究,即将现实分解为最基本的单元。
位于芝加哥郊外的费米实验室,拥有美国最大的粒子加速器——兆电子伏特加速器,这台加速器隐藏于人们的视线之外。
在费米实验室的质子反质子对撞机位于地下十米深处,在这里,质子和反质子以每秒钟一千万次的频率发生碰撞。费米实验室的物理学家们日以继夜地挑战已知科学的极限,探索宇宙中最剧烈的撞击事件。
在长达六公里的真空环形管中,覆盖着超导磁铁,两个亚原子粒子以接近光速的速度相互撞击。科学家们的目标,是透过这些撞击的碎片来揭示现实的基本构成单元——那些微小且不可破坏的基本粒子。
然而,在这些复杂的技术挑战中,还存在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难题。当一个质子与一个反质子发生撞击时,会释放出能量,而单次撞击就可能产生数百种粒子,科学家们必须分辨出这些粒子的种类。解决这一粒子物理领域的长期难题,需要理论和实验技术的结合,这一探索从原子开始。
曾几何时,原子被视为基本粒子,但当科学家首次撞击它时,他们发现了更小的组成部分——电子、中子和质子。随着科学家试图撞击质子,他们遭遇了新的难题。要使这些微小的粒子分解,需要巨大的能量,这促使科学家建造更大型的机器。然而,当这些工程完成后,却带来了意料之外的惊喜。
科学家们首次进行的质子碰撞,不仅产生了几个新的粒子,而是上百个,包括η介子、K介子、π介子、μ子、Σ超子、电子及其他介子。
这些重子和介子有着复杂的种类,构成了所谓的“粒子动物园”。这一系列新发现给物理学界带来了困惑:究竟哪一种粒子才是最基本的?而传统的物理定律在这一新领域几乎无法发挥作用,这让人们陷入了困境。
为了寻找答案,理论学家们试图给出一个简单而优美的解释:这些新发现的粒子是由更基本的单元构成的,他们将这些新粒子组合命名为“夸克”。六种夸克被理论所描述:上夸克、下夸克、奇夸克、魅夸克,以及底夸克和顶夸克。
起初,人们对这些理论持怀疑态度,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证据逐渐浮现,想象中的粒子一个接一个地被发现。
然而,当顶夸克迟迟未能现身时,物理学家们决定建造更为强大的加速器以寻找它。预测中,顶夸克是六种夸克中最重的,即使它真的存在,出现的时间也极为短暂,科学家们必须在数以兆计的撞击中寻找那几十次可能产生顶夸克的碰撞。
经过不懈的努力,科学家们终于发现了顶夸克,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对现实更深层次的困惑:夸克又是由什么构成的?
与此同时,其他领域的物理学家们也在质疑我们所理解的现实是否真的存在。
一个著名的实验——“双缝实验”,因其揭示了现实世界中两个惊人的矛盾而广受关注。实验本身并不复杂,只需利用激光、双缝装置和屏幕,一次发射一个光子穿过双缝。但让人困惑的是,本应形成两条线的光子,却形成了三条条纹。科学家解释称,这是因为光以波的形式通过双缝时,形成了明暗相间的条纹。
但令人不解的是,单独的粒子如何形成波状条纹?一个可能的解释是,一次只让一个粒子穿过缝隙,而这些条纹表明它们是波,同时穿过了两道缝隙。但如何解释一个物体同时穿过两个缝隙?这似乎违背了所有已知的自然法则。
进一步的实验表明,不仅光子行为异常,原子核和分子也有类似的现象。而当在双缝旁设置侦测器时,奇怪的行为消失了,光子表现得如同一颗子弹。一旦移除侦测器,神秘的条纹又再次出现。
这表明,我们似乎可以通过观察改变现实的行为模式。这不仅令人惊讶,更表明了现实本身可能有一个神秘的另一面。
量子理论的矛盾,甚至让爱因斯坦也感到困惑。
他与好友波尔之间有过一段著名的对话,爱因斯坦曾问波尔:“你是否真的相信,当没人看月亮时,它就不存在?”波尔回答:“你能向我证明,当没人看着它时,月亮确实存在吗?”
显然,这是无法证明的。如果没有观察,我们怎能知道它是否真的在那里?
近几十年来,物理学界对于量子力学在现实世界中代表的意义争论不休,至今仍未有定论。目前,我们只能认为,现实世界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奇异,所有事物都有可能同时穿过两道缝隙,只是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实在太低了,而我们永远无法看到这一幕,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