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苏联在格鲁吉亚境内有一个神秘的苏护米研究所。它是世界上第一个专门研究和训练灵长类动物的测试中心,曾试图训练猴子执行危险任务,充当人类的“敢死队”。
1930年,科学家伊万诺夫为了培养出半人半猿的超级战士,花重金找了5个年轻女子来进行人猿杂交实验。据说一旦成功,就会有一种不怕疼、不怕饿、不怕累、不怕死的新物种。
那么,这项研究成功了吗?结果又如何呢?
人猿杂交
1926年,伊万诺夫带着20万元启动资金,来到了几内亚。他先请了几名当地的村民,帮他抓了几只雌性的成年黑猩猩。经过筛选后,他留下了其中3只。
按照计划,接下来是要把人类的男性精子注入雌性黑猩猩体内,用人工的方式帮助黑猩猩受孕。这一步最开始时,为了保密,用的是伊万诺夫和他儿子的精子。
整整一周,他们每天都对母猩猩进行人工授精,在之后的两个月里,更是从早到晚都在观察猩猩的受孕情况。但是这3只雌性黑猩猩还是按时来了例假,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伊万诺夫以为是精子的问题,就开始在当地征集年轻的男性志愿者。用了一整年的时间,把当地的男青年都试遍了,猩猩们还是没能怀上他想象中的“超级人猿”。
一次失败可能是偶然,但一年的失败,很可能真的是他走错路了。他停下来反思自己这一年的实验,同时又偏执地相信,以人类和猿类的基因相似程度,是一定可以实现繁殖的。
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将视线仅仅局限于精子和卵子的结合上。他将这一年的失败都归因于顺序,认为是雌性黑猩猩相对低等,无法接受人类男性的精子。
只要把顺序反过来,用女性的卵子和雄性黑猩猩的精子结合,由人类的子宫来培育胚胎,也许就能成功。想到这儿,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件有违人伦的事。
从生物角度来说,用动物的身体去进行人兽杂交,就已经是违背自然规律的做法了。如果还要让人类女性充当容器,去培育动物的精子,那就是侵犯人权了。
消息传出后,几内亚当地的管理者气愤地表示:如果伊万诺夫再在那里进行人猿杂交实验,他们将直接击毙他。世界各地的生物学研究者也纷纷谴责他,让他停下这疯狂的实验。
可是伊万诺夫根本不管这些,他认为科学的成功,永远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只要他实验成功了,就是对这些人最大的打击。所以这时候反对的声音越多,他反而越亢奋。
他甚至跑到大街上去贴告示,招募“为科学献身”的女志愿者,气得几内亚的领导直接给他下了驱逐令。无奈之下,他只好赶紧再买3只雄性的黑猩猩,带着它们一起回苏联。
他深知自己在生物科研界已经臭名昭著了,能帮他的只有政府。所以一回苏联,他就把自己的实验成果和接下来的实验计划,都交给了政府,并一如既往地给政府代表画了一张“大饼”。
1929年春天,被“超级战士”折服的苏联政府,再次秘密地通过了这项实验,并向伊万诺夫拨款50万元。为了抵挡外界舆论的打压,政府还专门创立了一个叫灵长类研究委员会的组织,负责遮掩和保护。
在政府的支持下,伊万诺夫花重金请到了5名年轻的女性志愿者,并向她们保证,所有提供了精子的黑猩猩都会被“安乐死”。女孩们签下了保密协议后,就被带到了隔离区,等待精子的注入。
这一次的机会来之不易,伊万诺夫也格外珍惜,每一个步骤他都严格把关,不敢出丝毫的差错。但是几个月过去了,这5名女子没有任何要怀孕的意思。
眼看着经费消耗殆尽,实验却没有半点水花。伊万诺夫逐渐丧失了理智,气急败坏地把剩余的高浓度精子全部注入了一个女子体内,但是结果并没有改变,他还是失败了。
原本他还想寻找机会东山再起,但苏联却在政治局势的影响下,对科学家进行了“大清洗”。他被流放去了哈萨克斯坦,实验室也被迫解散。
在生命的最后那段时光,他反反复复地回顾了自己的一生,但直到抑郁而死的那一天,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伊万诺夫
1870年,伊万诺夫在俄罗斯希格雷市的一个官员家庭出生,家境富裕,生活无忧,父母的教育方式也非常开放,所以他一向都敢想敢做,不会轻易被他人的观点左右。
他在学习上颇有天赋,常年都名列前茅,没有太过费心就顺利进入了东欧最古老的哈尔科夫大学。毕业后,他去了法国留学,进一步学习人工授精领域的专业知识。
回国后,他稀释了一匹良种公马的精子,通过人工授精的方式,把精子植入到数十匹不同的母马身上,一下就培育出了近500匹优良品种的小马。从此声名大振,获得了国家的资源支持。
他成了哈尔科夫大学的一名生殖学教授,致力于用人工授精技术培育濒危物种、提高畜牧业的产量。与此同时,他还十分大胆地进行跨物种实验,将斑马、驴、羊、牛等动物进行杂交。
他的另一个成名作,就是把驴和斑马杂交,培育出了一种只有腿上是斑马纹的“斑驴”。这个实验的成功让他备受瞩目,得到了成就感的他,想法也变得更加大胆。
他想到,既然斑马和驴可以杂交出“斑驴”,狮子和老虎可以生出“虎狮”,美洲豹和狮子能产出“豹狮”。那人和猿呢?如果基因相近就能杂交出新物种,那“人猿”会是怎样的呢?
他越想越兴奋,只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新大陆”,在不久的将来,他的名字就会响彻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然而这终究是个幻想,没过几天,现实就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1910年,他在奥地利的世界动物学家大会上,胸有成竹地阐述了这个崭新的想法。他表示:一旦这个实验成功了,就会有一种新的低智物种来代替人类从事低等和危险的工作。
他最理想的状况是,可以培养出像电影《人猿星球》中的人猿那样不怕疼、不怕饿、不怕累、不怕死的“超级战士”,让他们代替人类打仗,代替人类去承受伤亡。
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让在场的科学家们震惊不已,眼看伊万诺夫就要越说越离谱了,大家连忙站起来阻止他。因为人兽杂交已经触及到了道德伦理的底线,一旦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
先不说人类能不能控制住这种违背自然规律的超级物种,单是实验过程中,就会牺牲不少人类和猿类。而且以人类的观念来说,在非强制的情况下,是很难接受和猿类交配的。
众人的反对并没有让伊万诺夫就此放弃,他反而认为这是一群刻板无能的庸人,只有他才是站在科研前沿的科学家。为了证明自己,他还是开始了对人猿交配的研究,并再一次前往法国,去了著名的巴斯德研究所。
和在国内完全不同的是,他在这里得到了不少研究员的支持,大家还帮他出谋划策,告诉他非洲最适宜猩猩生长,西非的几内亚也有一个设备齐全的实验基地,可以供他使用。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资金。虽然他也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但任何科学研究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单是他个人的那点积蓄,根本不足以支持他完成这么“宏大”的实验。
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政府。回到苏联后,他不屑于再和同行交流,而是直接找到了政府部门,通过极力放大这项研究的作用来获取支持。
原本只是一个生殖学课题,但他却让苏联的农业委员会以为,这个项目成功之后,可以打击宗教。让教育部的人认为,这个项目可以探究唯物主义的重要问题。
他成功说服了高层的政府代表,获得了全额的经费支持。也正因为有这样的支持,他才可以肆无忌惮,为了他虚无缥缈的“超级战士”梦,做着有违人伦的科学实验。
他是一个幸运的科学家,即便是如此惊世骇俗的想法,他也得到了一定的支持。但另一方面,他也是一个可悲的人类,因为他挑战的是大自然,对抗的是自然规律。
生殖隔离
生殖隔离是维护生物多样性的基础,也是影响生物之间进行基因交流的主要因素。各个物种之所以会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种群中繁衍,就是因为有生殖隔离的存在。
在这一条大自然的“铁律”下,即便是同一种动物,长期生活在两个不同的地区,都会因为基因差异而无法交配,更不用说生理构造上就有明显差异的物种了。
从人类起源来说,人类和黑猩猩确实有着同一个祖先,而且两者的部分基因和胎儿的早期形态都十分相似。但是经过千年的演化后,人类和黑猩猩早已因为高等器官组织的差异而变成了两个不同的物种。
就像没有人会将黑猩猩看作人类一样,关系相近并不代表两者相同,更不代表可以跨越生殖隔离。伊万诺夫之所以那样疯狂,其实也是因为在人工作用下,一些动物已经突破了这个限制。
杂交物种中,最成功的是骡子,它继承了驴和马的基因优势,成为了农业生产的一把好手,但它根本无法孕育下一代。科学家们为了探索生殖隔离的底线而培育出的斑驴、虎狮等“混血儿”,也大都中看不中用。
身体素质差、存活率低、没有生育能力,这些几乎是所有人为杂交物种的通病。1952年,曾有一名从西伯利亚集中营逃跑的医生表示,苏联仍在集中营中给女俘虏注入黑猩猩的精子。
民间也有一种说法是,苏联曾取得了一定程度的成功,培育出了一种毛发旺盛、肌肉密度高、智力低下的“人猿”。但是这些“人猿”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超级战士”,而是身残体弱、无法繁殖的“失败品”。
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终究是渺小的,纵然一些科学家会以“存在即合理”为由,肆意地触及大自然的底线,但大自然始终都在维持着应有的规则和秩序。